从跟跑到领跑，谁是中国手机厂商出海的“关键先生”？

中国手机厂商出海的“关键先生”。

5G时代，中国厂商终于有机会站在行业的最前沿，成为真正的领军企业。从网络端来看，中国的5G布网全球领先；从5G手机来看，OPPO、小米在全球成为最早发布5G手机的厂商；从IoT来看，来自中国的手机厂商都已经积极布局5G时代的IoT战略，开始了生态的推进。

最重要的是，在5G时代，中国手机厂商已经成为市场的主角。据Canalys 数据，2021 年第三季度全球智能手机出货量市场份额前五名中, 小米、vivo、OPPO 占据三席，仅这三家中国手机厂商就占据了全球手机出货量的三分之一以上。2010年，世界智能手机前十大厂商中只有一家中国企业；而现在，已有7家中国企业跻身全球前十大智能手机生产厂商之列。

手机的中国军团在全球地位的提升，是中国企业全球化的一个缩影。今天，中国企业出海，不仅仅是在海外卖一个产品，而是真正实现产业全球化布局。

从卖一部手机到海外市场，到成为一家真正意义上的跨国企业，这个过程并不容易。

 二十年的跃迁：跟跑，并跑，领跑

通信产业在过去二十多年间从1G迭代到5G，是一个与技术能力高度相关的产业，技术迭代快，厂商更替也快。1G时代以摩托罗拉为代表，2G时代以诺基亚为主，那个时候中国企业在这个领域还没有任何“存在感”。进入到3G时代，中国企业逐渐发展起来，正规大厂二三十家，小品牌甚至上百家。百舸争流，大浪淘沙，慢慢沉淀出今天的几家大厂。

高通，是每一个手机厂商都需要的合作伙伴，其二十年前开始了与中国企业的合作，也见证了中国手机发展的整个历史。

“早年，都是日韩厂商率先采用高通的芯片，中国厂商通常会比他们晚半年甚至一年时间。” 高通中国区董事长孟樸对那时候的情景记忆犹新，当时中国企业完全处于跟跑阶段。随着中国智能手机企业在市场上不断打拼，一点点积累技术，品牌慢慢获得了用户的认可，变化也随之发生。

高通中国区董事长孟樸

“从2017年开始，我感觉到国内的厂商变得更‘激进’了，对自己也更有信心了。”孟樸表示。

事实上，2011年小米以创业公司的姿态高调进入手机市场，以互联网定价模式拉低了智能手机的价格，加速了智能手机的普及速度，也加速了智能手机产业链成熟的进度。与此同时，OPPO、vivo等企业在多年积累下技术能力不断提升，他们逐渐成为市场新的主力军。市场、品牌、技术，各方面能力的提升让中国企业更有自信，中国厂商开始要求高通给他们做某些芯片的全球首发。“最早听到这个要求的时候，不管是我们的中国团队，还是美国团队，大家都比较吃惊。做首发意味着要在产品没有完全成熟、商业化的时候，双方就要开始一起做很多工作。”

做全球首发，要与全球的网络相匹配，需要双方调动全球的研发资源来合作，针对不同的网络环境、应用场景做大量的测试，对手机厂商的要求非常高。首发，可以说是中国手机厂商技术能力提升的一个佐证。

在高通的中国客户里，第一个做到的是OPPO，随后小米、vivo都与高通有了更深的合作。“从那时候开始，中国厂商与高通公司的合作迈上了一个全新的台阶，并且奠定了中国公司在全球市场继续开拓的基础。尤其是5G来临的时候，中国厂商就能够更加从容应对，从而获得满意的结果。”孟樸说。

回看那段历史，中国手机厂商在3G和4G时期积累了实力，从跟跑到并跑，这为5G时代的领跑奠定了基础。

2018年1月，高通与中国手机厂商共同发起了“5G领航计划”。这一计划的背景是对于5G前景的预期，以及中国手机厂商的实力已经足够。现在回头看，产业意义非凡。

当时政府有一个“3G追赶、4G并跑、5G赶超”的号召，希望在5G时代实现产业地位的逆转。赶超，就需要提前行动。2018年很多厂商都已经开始积极布局5G，距离真正商用落地大约还有不到两年时间，中国头部厂商都意识到了5G机遇，也非常快速地与高通展开5G的深入合作。

“当又一次移动通信技术的迭代来临，机会也摆在了中国厂商的眼前。所以我们把这些合作伙伴聚集起来，鼓励大家一起努力、在5G商用的时候实现中国厂商的崛起。”孟樸回忆道。

正是在“5G领航计划”的加持下，中国手机厂商实现了5G手机的全球首发，其中以OPPO和小米进入到了瑞士运营商的首发阵营当中为代表，这可以说是通信史上的一个关键转折点——中国厂商不仅在市场份额上取得了优势，更是在产品技术上取得了领先优势。与这种优势相匹配的是全球用户对于中国手机品牌的认可，以及中国手机厂商的自信——自此，开启了5G的中国时刻。

 全球化的进阶：走出去，走进去，走上去

二十年，中国手机厂商经历了从代工到品牌、从弱到强的过程，完成了品牌、资本、渠道、技术等方方面面的积累，真正成为中国的优势产业。一个产业从弱到强，必然伴随着全球化。只有真正在全球都有影响的产业才是优势产业。中国手机厂商不断向海外试探、扩张，从最初的在海外销售产品，到在海外投资，再到现在真正实现全球化布局，这个过程也是与厂商的实力增长相匹配的。

纵观中国科技品牌出海，随着实力和影响力的提升，大约分为三个阶段。

最早就是产品销售，将中国自有品牌的产品销售到海外。这个阶段最典型的代表就是海尔，让海外用户知道并开始接受中国家电品牌。但那时候中国家电品牌在海外只是以价格取胜，处于低端品牌阵营以及价值链的下游，竞争力弱，在全球市场没有不可替代性，很容易就被新进的品牌挤掉。

第二个阶段，企业开始在海外设厂或者收购外国公司，通过资本手段走出去。最典型的案例就是联想收购IBM的电脑业务，成为一家市场全球化的公司。另外一类典型就是TCL、格力、美的等家电企业在海外投资建厂，逐步实现供应链的全球化。这个阶段企业以点带面，提升自己的全球化竞争力，也提升自己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。

第三个阶段，企业在全球市场的影响力进一步提升，企业资源、组织架构实现全球化布局，人才、研发、技术、渠道、服务等方方面面都实现了全球化。竞争力进一步提升，在全球产业链中的地位变得不可或缺。

全球化的过程也是一个企业实力增长的过程，没有哪个企业是天生的全球化企业。在2005年左右2G时代，高通就同中国厂商一起合作，提出了“走出去、走进去、走上去”的口号，这恰好与中国科技企业出海的三个阶段相对应。

今天，中国手机军团正处于第三阶段——走上去。在懂懂看来，走上去有三层含义：一是全球渗透率更好，二是企业竞争力更强，第三是深度融入产业生态。

我们知道真正全球化的一个重要标志就是海外市场所占比重，今天几个头部厂商海外市场比重不断提升。2021 年第三季度，小米海外销量占比已突破75%，OPPO和vivo的海外市场销量也分别占据了其全球市场销量的五成左右。仅从市场销量来看，这几家已经成为东南亚、欧洲、拉美等市场的主流厂商，是名副其实的全球化企业。

与市场份额相对应的就是企业的竞争力，当然包括技术、品牌、产品、渠道等各方面的能力。比如，广阔的中国市场拥有多元化的用户需求，中国厂商通过科技创新满足国内用户需求的同时，也形成了赶超竞争对手的优势。孟樸认为，随着中国移动互联网产业的快速发展，国内有很多方面在全球是走在最前面的，甚至很多产品的概念是海外市场并不存在的。但这并不意味着海外用户没有这个需求，只是海外企业的洞察或者能力尚未达到。OPPO的全球首个物理级防抖摄像头，小米的1亿像素，vivo的升降式摄像头、零界全面屏等等，这些全球领先的创新发生在中国厂商身上已经习以为常。

在全球化和产业深度分工的今天，没有什么企业可以独自经营而不依靠合作伙伴。相反，与合作伙伴的合作度越高，在产业生态中的不可替代性也就越高。无论OPPO、vivo、小米，他们从生产研发到销售渠道，每一个环节都与全世界各地的众多合作伙伴共同完成。

正如小米所说：“智能手机设计制造是一个高难度、高技术含量的过程，需要与全球顶尖企业共同努力，一起打造感动人心的好产品。同时，小米通过与运营商、渠道商的紧密配合快速进入多地市场，以生态韧性攻克复杂难关。

 全球化“捷径”：融入生态，找对伙伴

从出海的历程来看，中国家电企业用了近三十年完成了全球化的过程，而中国手机产业只用了不到十五年左右就走完这个过程。手机产业之所以发展更快、走弯路更少，一方面是因为手机产业起步晚，前面有家电、IT企业出海的经验可以参考，另一方面就是路径对，深度融入生态，选择对的合作伙伴，借助巨人的力量加速发展。

在中国手机厂商发展过程中，作为上游的厂商——高通扮演了重要角色。“从3G起就助力华为、中兴、夏新等在内的中国厂商出海，到现在OPPO、vivo、小米这几家在海外发展得比较好，高通的做法从本质上没有区别，就是第一时间把最好的产品提供给厂商，并且以出色的工程师团队作为支持，而且这个支持是全球性的，可以提供24小时的支持。除了这些技术上的、市场上的支持外，还有很多厂商在初次进入一个比较新的市场时，高通会支持他们开展市场活动，帮助他们与运营商一起进行测试等等。”孟樸表示。

高通带给中国手机厂商的支持体现在两个层面：第一，是具备全球化解决方案能力的芯片以及技术的支持。第二，则是作为中国手机厂商进入各国市场的敲门砖，与各类伙伴之间建立合作的桥梁。

在技术上，中国厂商早年处于产业跟随者的地位，先看其他日韩厂商的使用效果再跟进。后来随着厂商自身实力的增强以及对高通的信心增加，开始在第一时间采用高通的新产品或新技术。到了第三阶段，中国市场大，来自用户的反馈最丰富，中国手机厂商将这些市场洞察提供给高通，双方联手创新满足用户的需求。

“高通一直是小米最重要的合作伙伴之一，双方一直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，通过合作，为市场提供聚合了各自技术优势的好产品。在高通芯片的研发过程中，小米也深度参与了5G通信测试等环节，双方共同为5G技术进步做出贡献。”小米表示。

vivo在选择合作伙伴时有一个标准：向“先进”看齐，一起“走长路”，即选择“实力派”或者对自我有更高追求的伙伴，长期深度合作，彼此成就。高通是 vivo 最主要的供应商之一，具有世界一流的研发能力，一直是移动行业的引领者，与高通的合作有助于 vivo 产品的性能始终在行业内保持卓越，在世界范围保持竞争力优势。同时，作为 vivo 最主要的芯片供应商之一，高通的全球市场份额也在不断扩大。

“高通通过基础性研发和‘水平式’赋能的商业模式进行技术分享，帮助更多企业能够在较短时间内以较低成本进入市场并参与竞争，我认为这是高通给客户和整个产业带来的最大的价值所在。”正如孟樸所说，高通的商业模式决定其成为这个行业的技术支撑力，企业与高通建立很好的合作关系，可以将精力集中于面向用户的创新，这可以在技术上少走很多弯路、更快地进入到市场当中。

除了技术支撑，高通还扮演了敲门砖和桥梁的角色。

“不但提供技术支持，还会成为大家的‘敲门砖’，给大家分享一些市场信息等，这些都是高通帮助中国企业出海时一直在做的事情。”孟樸回忆道，早期中国企业刚到海外时，很多项目会由高通的工程师和销售人员做陪同翻译，高通还帮助他们引荐当地的运营商、渠道商。

而当下，为了支持中国企业的全球发展，高通甚至布局了一套 24 小时的服务体系，全球化的项目会在美国、印度、中国等地设立支持部门，一国的员工下班后，还会有另一个时区的员工继续提供服务。“如果按照外国公司的架构、工作流程，或者说如果我们不把这些企业看作是真正的合作伙伴共同成长、共同发展的话，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。”孟樸表示。

“初入欧洲市场时，OPPO 通过与高通公司的合作快速进入当地的运营商网络。相对而言，高通更熟悉当地的标准、技术规范，并将这些经验共享给 OPPO。”OPPO从2019年开始发力欧洲市场，这期间对于高通的帮助感触颇深。

移动通信产业应该是过去20多年里全球化进程最彻底、最完善的产业之一，通过资本的力量和产业界众多企业的通力合作，这个产业已经成长为了一个非常高效的全球化产业，各个环节都是彼此相互依存、紧密合作的。在这个产业中想要获得快速的成功，深度融入生态，建立广泛、良好的合作关系至关重要。

高通是一家很特别的企业，处于产业链上游，几乎与所有厂商都存在关联。从市场覆盖来看，这是一家最彻底的全球化公司，早就完成了全球化布局。从生态关系来看，与产业生态中各类企业都有良好的合作关系。所以，中国手机厂商全球化的进程中，无论是从技术支持的角度，还是从落地各国市场，亦或是去寻找产业中其他伙伴建立合作，高通可以说是中国手机厂商出海的“关键先生”。

今天，在为5G的中国时刻举杯相庆的时候，2018年的“5G领航计划”功不可没。在中国厂商出海的过程中，这一意义非凡的事件，也成为高通与中国厂商密切合作的一个典范。